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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簽字吧。」男人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,冷漠地說道。
葉慕溪拿着筷子的手指瞬間收緊,指尖用力到泛白。
良久,她努力扯起嘴角,試圖給面前男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。
「南風,咱們吃完飯再談好嗎?」
葉慕溪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祈求,祈求他不要再提這兩個字了。
她愛他呀,不想跟他離婚。
接觸到她堪稱可憐的目光,荊南風心裏陡然升起一抹焦躁,他皺起好看的長眉,薄唇卻吐出殘忍的話語。
「你做的飯我怎麼敢吃?恐怕下一個被毒死的人就是我吧,葉小姐。」
葉慕溪心裏一痛,他喊她葉小姐,結婚三年,他恨她恨到連表面功夫都不願意做了么?
是的,荊南風恨她。
自從三年前葉父葉母煤氣中毒死亡,而所有的猜測都指向她的時候,她在荊南風的眼中已經成了一個為了接近他不擇手段的蛇蠍女人。
他為了報恩將她娶進家門,卻又將她丟在一旁肆意羞辱。
「你不吃飯我就不簽。」葉慕溪放下筷子,做出無賴的樣子。
反正他認定她惡毒無恥,不在乎多添一樁。
荊南風果不其然發出一聲冷笑:「葉慕溪,你還真是賤吶,就那麼缺男人嗎?」
葉慕溪忍着心口劇烈的疼痛,面上卻微笑看他。
果不其然,荊南風坐下來飛快地吃完了一碗飯,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擱,目光灼灼的看向她。
「現在可以了吧。」
葉慕溪心裏重重的嘆了口氣,拿起那份薄薄的文件。
落款處荊南風已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,葉慕溪盯着那個飄逸瀟洒的字體看了很久。
接着緩緩抬手——將文件撕了個粉碎。
「葉!慕!溪!」男人一瞬間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,在漫天飄飄揚揚的碎紙片中咬牙切齒地說:「你是不是瘋了?」
脖子處傳來一陣擠壓的劇痛,葉慕溪瞬間呼吸困難,她無望地盯着怒火中燒的男人,輕聲說道:「荊南風……你死……心吧,除非我……死!」
暴怒的男人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:「好,那就如你所願。」
手指緩緩收緊,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嚴重,葉慕溪的腦海逐漸空白。
原來,人在要死的時候是這種感覺。
再見了,荊南風,如果有來生,換你站在原地等我好不好?
手上的女人逐漸放棄了掙扎,渙散的瞳孔倒映着憤怒的男人,從她鼻子里流出鮮紅溫熱的血液,滴在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背上。
一滴。
兩滴。
荊南風突然像被燙到了似的收回手,怔怔的看着軟倒在地上,劇烈咳嗽的女人。
鮮紅的血液從她鼻子里流下,被她白皙的手指一抹,鮮艷得令人心驚。
剛剛是怎麼了,為什麼會有心悸的感覺?
這個女人一定又在裝可憐騙他!
他提起葉慕溪的衣領,滿含恨意地說道:「不要以為這樣我真的不敢掐死你,葉慕溪,既然你不想跟我離婚,那就好好履行做妻子的義務吧。」
他拖着虛弱的女人往床上一摔,俯身覆了上去。
「啊……疼……」葉慕溪一聲慘叫,臉色更蒼白了。
荊南風卻更深的挺.入,唇角揚起一抹惡魔般的笑容。
「記住你是來贖罪的,這樣的痛苦不及你當年傷害若雲的萬分之一!」
他啃咬着女人的脖子,在上面留下一個個曖昧的傷痕,葉慕溪的聲音卻越來越低,直到完全安靜。
荊南風抬頭,一片血色充斥了他的虹膜,不知什麼時候葉慕溪已經昏死過去,鼻子里流下的鮮血浸濕了一大片床單。
「該死,你以為這種把戲還能再騙到我么?」他捏住葉慕溪的尖削的下巴,卻發現她一動不動,彷彿氣息全無。
流了這麼多血,不可能是裝出來的。
「該死!」
他低斥了一句,用床單迅速裹好還在源源不斷流鼻血的女人,快速往醫院趕去。
醫院
醫生從病房出來,手裡拿着葉慕溪的診斷書。
「誰是葉慕溪小姐的家屬?」
「有什麼情況跟我說吧。」站在門口的荊南風冷着臉說道,雖然不願意承認,但在法律意義上,他們還是夫妻。
「經過診斷,葉慕溪小姐患上了罕見的血癌,建議立即住院治療。」醫生將診斷書遞給荊南風,目光微帶同情。
「你說什麼?」荊南風不可置信地看向醫生,眸中的怒火彷彿要把人吞噬。
醫生艱難地咽了咽口水,兩腿打戰地說:「是血癌,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急性白血病。」